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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howing posts from December, 2010

條條大路通死路

我與老友義仔聊天,談著一種東西叫“路”,這個世界有數以億計的路,人人都爭路走,人從出世到死亡一刻都是走著路,從小路走到大路,再走到高速公路,利害的人甚至走到海路及空路。 老套的戲劇常罵人“有活路不走,走死路”,衛斯理在《活路》一書對活路有獨特見解,他說人一出生就立即開始了死亡的路程,一步一步走向死亡。 我驚覺“活路”既不合邏輯,也不符合自然規律的,管你多長命,最終還是走向“死路”,但是時下很多青少年活得不耐煩,在面子書留言自殺,想要“提早上路”。 作家李敖借用一個有趣告示牌“公共大門口,留路給人走,否則就是狗”來影射台灣政局,原來人人都想走路,偏偏有人愛霸路,放眼望去無數的狗在攔路。 舉個本土列子,大馬是一條多坑之路,人民迫切希望有條康莊大路,只見國陣民聯來搶路,首相納吉想出一個馬來西亞、政府或經濟轉型計劃叫作“補路”,如果到了2020年還無法達到先進國宏願或者高收入國家,叫作“迷失公路”。 當年安華拉人跳槽,設計916奪權是“抄小路”,這個失敗笑話又叫作“傻頭傻路”,意即傻傻的頭頭帶著手下傻傻地走路,他聲稱一個馬來西亞抄襲一個以色列又拿不出證據,結果被禁足國會叫作“自尋死路”。 當有人說,民聯已抵達加影,很快就到布城,火箭主席卡巴星不惑地說:“干嘛走遠路?請用南北大道上路。”他真有清晰思路。 在銀行界打滾的義仔說,他在職場上屢中暗箭,上司下屬斗個你死我活,“我不喜歡人事斗爭,但是大家為了升職加薪,不惜攔你路、不留路給你走,為了生存我也不讓他們走路!” 義仔的職場之路太血腥,我很不想聽,趁他抽著“萬寶路”,我拿起報紙一看,封面竟是“魂斷公路”。 轉載自光明日報,一月

你叫什麼名?

在採訪線上有一些時間,我發現不管是做人、做生意、交友或者 採訪 ,成功的 第一要訣就是要記要對方的 名字,因為大部分人是十分需要認同感的,越 多人記得你 的名字 , 即是越多人認識你,這 也是一種成就感 。 在 訪問時候,先叫 受訪者 的名字 才發問,會 使對方 產生 親切感,聊得更開心,願意告訴你更深入的故事 。 可惜受訪者太多,遇爾在街上巧遇,難免忘記對方姓名,只有取巧一下,比自己年長的人就叫“大哥”、“大姐”,年輕的就叫“靚仔”或“靚女”,怎麼也不會錯。 這種方式也有缺點,有位從政者的姓名特別拗口,我隨口叫他一聲大哥,怎料到他後來當上高官了,“大哥……不,現在應叫你 YB 才對。”,他高興地拍拍我肩膀“無所謂啦,繼續叫我大哥。”,我感覺怪怪,好像成了別人的小弟或馬仔。 有位多棲議員記性不好,或是我太無存在感, 我從地方新聞、州議會、國會 訪問過他無數次, 每次他都 像認識新朋友般 重復問我 :" 你來自哪一報館 啊 ?叫什麼名 啊 ? 做了多少年啊 ?" 前陣子,在一個政黨活動中,遇見與我同期畢業及入行的記者老友,七八名高官一字排開地坐著台上,明明台下有多家媒體來採訪,他們老大偏偏大聲問到“ XX 報有到嗎 ?” ,大家左看右找,原來找著我老友,這些高官十分殷勤,不約而同都叫了 他的名字 ,就像見了長輩要稱呼一聲,或許被記住名字,就是記者的“江湖地位指標” 有位政客有過目不忘的本領,不管是高官或市井小民,只要握過手或聊過天,相隔幾時後再重遇,仍能叫出對方的姓名及家鄉諸事,因而深受歡迎,問題是我與他一對一專訪多次,他每次都抓頭皮,緊皺眉頭,“哎呀!你叫什麼名啊,我又忘了,你是啊誰誰的什麼人 ? 。” 所以說,明星仔找命理師傅去改名字,也不無道理,一個易記的名字是大成就的起步,如果你是老板,試問你會給機會一個你連他姓什麼不記得的人嗎? 轉載自光明日報十二月

違法多,拆扣更多

大馬是一個很特殊的國家,將法律當作超級市場般經營,你到商場購物,每消費100令吉就有折扣禮券,"買得多,拆扣越多",違反交通規則的人民中了交通罰單後是不必繳交的,累積了一大疊,等待皇家警察忽然大發慈悲,給予罰單50%折扣,"違法多,拆扣更多"。 政府捉住納稅人……不,是消費者的心理,所以折扣期間,每間警局及郵政局大排長龍,天天勁收數以十萬計的罰款,政府忽然增加收入、堆積如山的舊罰單解決了、人民撿便宜,人人都愛皆大歡喜的結局。 大馬也是全球唯一上情不必下達、朝令夕改的國家,政府首席秘書西迪哈山年頭說,無論是交警丶陸路交通局或地方政府發出的交通傳票,一律不可提供任何折扣,內政部長希山在年尾,瞞著西迪偷偷給折扣。 當西迪發現後,要求希山解釋,他可以不必理會,舞照跳、折扣照給,彷彿戴上巫統開光的政治神牌,連政府最高級官員的指示都不必理。 警方還在面子書做民調,多達70%民眾支持罰票半價,這是我看過最廢的民調,難道有人嫌錢腥,想給多罰款嗎?因為人民支持不代表折扣是合理的,正如100%人民支持不必繳稅,政府會乖乖聽話嗎? 交通罰單有折扣,等於一位孩子犯錯一次就得吃一次滕鞭,媽媽累積了10鞭,再給折扣5鞭才打他。衝紅燈、超速足以致命,才立法對付他們,這邊廂交警辛苦取締違法者,被大家當成"衰人",那邊廂當權者慷他人之慨,硬充"好人"。 大馬平均每天有18人死於交通意外,都是駕駛者妄顧安全及交通規則所致,有人說美國自2001年侵略阿富汗以來,已造成2萬8778人死亡,但大馬卻在同一時間,有6萬2323人魂斷公路,死傷之多和戰爭無差。 死亡車禍發生後,大馬人消耗數以億計的社會成本,例如家破人亡、孤兒寡婦、損壞的車輛、修理公路設備以及無法挽回的人才流失。 無論是政府或人民犯錯要認,為了區區一百幾十塊的扣折,搞到大馬公路站滿冤魂,你於心何忍? 光明日報12月

黃燕燕的車頭照

在幾種情況下,大馬人才在公開場合掛上肖像照片,一是藝人的"明星照"、二是國家元首、偉人或或首相的"偉人照"、三是大選來臨,滿街掛滿海報的"人頭照"、四是出殯時的"車頭照"及五是辟邪治鬼的"神照"請旅遊部長黃燕燕選一選自己符合哪項條件,才來合理化上海世博的大馬館掛上她的肖像的原因。 如果“起碼中國人一看到我的肖像就認得是我”是理由的話,中國地大物博,會有幾個大陸人會想看她的尊容呢?我就不信她比光良、品冠、阿牛及梁靜茹等本地藝人輸給她,除非她認為自己比首相納吉更德高望重囉。 算她到國會解釋是"文明其精神",但是國會電視播著她硬掰後,野黨議員群起批評,她竟然雙手交叉胸前、一臉不屑,不時挑動眉頭,就是"野蠻其臉皮"。 黃燕燕好意思說"大馬館在外國人眼中是極品,卻被大馬國會議員批得一文不值",她的委屈模樣,彷彿感嘆著"我為人人,人人鳥我"。 擺在眼前的事實是,大馬館漏水、顛覆主題、翻譯錯處百出以及費用不清不楚,她說國會議員這麽糟蹋大馬館,她要哭了,她很痛心,難道大馬人不想笑嗎? 黃安娣說遊客來馬是她的功勞,掛其肖像是她出名,我不懂勞勿選民怎麼想,不過就算往要自己臉上貼金也要有個限度。 世博主題是反映更美好的城市生活,大馬館卻在燒“沙爹”破壞環境,但是她一點也不介意這樣做,語無倫次地說燒沙爹反映出沙爹是國人的喜愛食品之一。 說真的,能把牛皮吹的這麼清新脫俗的人還真少見。 轉載自光明日報十二月

犀利的標題

"操,當然是要做 但不能擠啊!" 新疆阿克蘇第五小學11月29日發生踩踏事件,中國《江淮晨報》的標題,"操"字可以指的是體操,也是罵人的話。 "放松操,讓女兵笑容更燦爛" 《解放軍報》報導女兵新聞的標題。 "干了112天終於濕了" 深圳乾旱幾月後終於下雨,南方都市報的標題。 "胡錦涛深情俯身獻菊花" 上海《青年報》報導國家主席胡錦涛出席紀念大地震週年儀式。由於形狀相似,菊花成為肛門或屁眼的別稱,對同性戀有特別含意。 不過,馬來西亞也不弱。 曾誤為國陣支持者遭殺‧醉漢選區"跌溝死" 烏雪補選的一名國陣支持者遭人謀殺棄在溝渠,引起大批傳媒到場採訪,結果發現只是謠言,死者相信是酗酒過量,跌進溝渠內斃命,光明日報標題為"跌溝死",和廣東粗話"跌狗死"同音。 -] "我不要S型身材" 自小體弱多病的燕萍,從11歲起,背部脊椎逐漸起了變化,目前已處於高風險的S型脊椎彎曲癥,由於家人無法承擔昂貴的手術費用,通過《光華日報》籌款的新聞標題。

出埃及記(2):龍蝦

每隔幾天,我女兒小娜的美麗動人的班主任──陳老師,都會回到我的水族店購買1包特大包裝魚糧,每次她都堅持自己騎摩多載回車,不讓我幫她回貨。 她家中到底養了多少條魚,為何需要如此大批的魚糧?我經常忍不住好奇問她,但她總是露出甜美的笑回答“好多啊,我都數不清了。”。  聽小娜說,陳老師好像被丈夫拋棄了,起初她天天以淚先臉,在朋友的鼓勵下,漸漸變得堅強起來,一人獨自過生活。 唉!說起來,小娜今年10歲了,她的母親也死了五年,這麼多年來我因為怕人說閒話,所以一枝光棍把女兒帶大,日子可真難捱。 現在小娜都長大了,我想是時候為她找一個新媽媽了,我心目中最理想的對象正是溫柔婉順的陳老師,反正她那無情的丈夫不辭而別,我也碰巧也是單身中年,直是天造的一對。 我不介意陳老師結過婚,值得高興的是,她十分喜歡海洋生物,我和她討論各類生物的生態,一談就是好幾小時,那真是美好的時光。 我討厭太陽下山,因為她總在這時候回家,我只能看著她阿娜多姿的背影走遠,想留她吃一頓飯也難。 近來,連小娜也對海洋生物越來越有興趣,因為陳老師喜愛在課餘時間告訴學生有關海洋的故事,帶起班上同學的養魚熱潮,令我的生意越來越好。 有一天,小娜回到家後問我,“爸,我想要養龍蝦,你可以給我一只養在房間嗎?” “你房間不是有幾條熱帶魚嗎?上回你看過《海底總動員》的卡通後,就吵著要養‘Nemo’,還不夠一個月呢,你就要養別的?” 小娜不情願地說,“這次不同啦!陳老師說,新加坡有一家魚店飼養一只‘無身龍蝦’這個蝦的身體被魚吃光後,只剩下頭部也能活下一年多。爸,這蝦很特別的,你給我弄一只!” 不管怎樣,我拒絕小娜的要求了,不是因為我吝惜女兒,而是我該到哪找一只被魚吃剩頭部而不死的龍蝦呢? 我看下次學校假期來臨,我們約陳老師“一家人”去吃龍蝦大餐算了。 最重要的是,我應該如何開始追求陳老師才對,嗯……我的大肚腩和光禿禿的頭頂應該不是大問題吧,怎麼說我也是事業有成的成熟中年男人。 好!想到了,就這樣開始。 *   *   *   * “喂,陳老師,我是小娜的爸爸啊,你好嗎?”考慮了整晚,我終於鼓起勇氣打給陳老師了,突然感覺自己象一位初戀小伙般害臊。 “是你嗎?陶先生,你女兒有什麼事呢?” “沒…沒事,對了,你需要魚糧嗎?我送去你家。”陳老師的聲線有點沙啞,有氣無力的

黑點

自凌晨起,天空就下著綿綿細雨,天色就一直朦朦朧朧。 從高空望下去,漫長的爵士街有一顆黑點正緩緩地移動著。 我捉緊手上的弓和箭,不動聲色到下降到黑點之處,直到靠近才發覺原來是一把黑色雨傘,傘下的是有一對男女。 男的雖然呆頭呆腦,欲言又止似;女的手提隨身聴,一臉滿不在乎似的。 兩人不發一言,只是尃心的站著路,好一陣子的沉默…… 我提起弓箭,准備幫他們一把……他們終於開口說話了。 我只好浮動在半空中偷聴他們的談話內容。 “………” “……………” “………” “……………” 哈哈,非常熟悉的談話。 我想他應該感謝這場雨,讓他和她能夠共撐一把雨傘,漫歩到港口去。 他也該感謝自己的思緒如此混亂,讓他們在熟悉的街下上迷路,看見一道道的欄柵,依然誤闖建築工場。 但他卻埋怨四週的建築工程和來往車輛噪音沒及時掩住自己的耳朵,假裝自己沒聴見那番拒絕的話。 幸好他沒有難過的哭出來,因為撥走衣服的雨珠已經夠忙了。 就這樣他們到了港口。 她上班去了。 他獨自離開了。 雨突然停,傘隨著也收了。 街頭上少一顆黑點。 我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了,所以背上弓,揮一揮翅膀升上空中去了。 根據上頭所給我的報告,下午還會下一場雨,屆時街道上會有無數的小點出現。   

來自空中的死神

每逢下雨天,媽媽就禁止我走出這棟大樓,她總是緊緊把我和不滿一歲的弟弟抱在懷裡不放,每次她的身體都強烈地顫抖。 有一次,她實在把我們抱得太緊,令我幾乎無法呼吸,連雙手都發紫了,當我很辛苦才轉過身看看媽媽時,她雙眼睜得老大望向窗外,臉部不停抽動,彷彿很害怕。 當時媽媽突然望向我,那副充滿恐懼的臉孔勉強擠出一絲笑容,我馬上低頭不敢看著她,我的媽媽為什麼變得如此可怕呢? 這場豪雨已持續下了好多天,天空一直呈灰黑色,媽媽抱著弟弟熟睡過去了,我獨自走向落地窗前。 哇!樓下到處是湍急的泥水,許多垃圾雜物浮在水面,遠處還漂來一個洋娃娃呢,四周的高樓大廈的外牆怎會起疙瘩呢?凹凸不平表面就好象生銹一樣,一輛車子被洪水沖來,撞向對面的樓宇。哈哈,好刺激,就象超人電影一樣! 難怪媽媽不讓我走下樓去玩啦,住在13樓的小麗如果沒關窗,她的家一定全濕透了,水淹得這麼高,幸好我家是住在15樓。 我忘了上一次停雨是幾時,那天爸爸說對媽媽說,他出去找東西吃,一下就會回家,我從窗戶望下去,爸爸踏著厚厚的泥漿走遠去。 今天是第幾天了?爸爸還沒走到家,他現在在哪避雨呢?早知道這把粉紅小傘就借給他。 爸爸幾天沒回家,媽媽開始變懶了,不說話也不煮飯,我只好從櫃子拿出餅干來吃,冰箱內的冰淇淋溶化了、牛奶也變酸了,連水龍頭也沒水了。啍!難怪爸爸不回來,一定是生氣媽媽不煮飯。 這兩天很奇怪,平常愛哭鬧的弟弟不再吵嚷了,但他的身體很臭,臭得叫我受不了,可能是水龍頭沒水,所以媽媽才沒替他洗澡吧,我的身體應該也很臭吧,但我嗅不出來。 我有點餓了,但是櫃子裡只一點餅干和一瓶白開水而已,算了留給媽媽醒來吃吧。 摸摸媽媽的頭髮,發覺她好漂亮,但是有點瘦,她依然緊抱著弟弟。嗯,弟弟醒來了嗎?他默不作聲,雙眼微微開著,他的眼球呈灰白色,和天空的顏色很相似。 雨一直在下,沙沙作響,我躺在一旁睡覺去,臨睡前親一親媽媽的臉頰,弟弟依然混身發臭,但我依然給他一個吻。 到了半夜,雷聲此起彼落,風雨呼呼作聲濺打在窗口,被驚醒的我睜開眼,看見雨水從窗縫流進屋內,破漏的天花板開始滴水,滴在我頭上,感覺刺刺癢癢,我只好換個位置,繼續倒頭大睡。 在夢中,我、媽和弟弟悠閒地躺在舢舨上,爸爸流著汗撐著木桨,突然下起太陽雨來,我問媽媽為什麼會下雨,媽媽輕輕捏我的鼻子,笑著說,“因為你不乖,所以天空哭了…

10/90定律